解悟中医相信你的自愈力
第三章
中医疗法：没有治不好的病，只有没有本领的医生
第四部分
接上文
20.潘德孚《相信你的自愈力》"第三部分中医疗法：没有治不好的病，只有没有本领的医生"-3
四、炒盐煨脐治肾绞痛
年4月，我在青田县高汛公社的西源村做车木工谋生。该村离公社大约有20华里地，只有弯弯曲曲的一条小小的山路。现在的村，那时候叫做大队，农民劳动的所有收入归大队。每天劳动出工打工分，每个正劳力一天10分，年底也只能分到几角钱。一年干下来，扣除已分来的粮食款，许多农民都出赤字。干了一年，还欠好多账。青田县是个多山少田的丘陵县，山上出产硬木柴，这些硬木柴是做算盘的好材料一一算盘珠和算盘框。当地人动起了做算盘生意的脑筋。于是，青出县许多农村都办起了生产算盘原材料的加工厂。农民们每天上山可采柴数百斤，每百斤可得0.3至0.5元钱，积极性很高。
我那时每月计算大概也可收入百来元，工厂一般工人每月只有30元光景，自己想想也够高了。每个月我都匀出10多元买一些药品，义务为农民治病。一天晚上9时光景，外村一青年发急腹痛，村干部来叫我出诊。
我去一看，见他脸色苍白，大汗淋漓、四肢拘急。他说病是突然发作的，日里大小便都正常。我手按他的少腹，没发现腹膜胀气的拒按证，即不是急性腹膜炎症，心里轻松了一半。有人问这是否是绞肠痧，我觉得当时的天气还不可能出现。急腹症最害怕的是急性腹膜穿孔性炎症，例如胃穿孔、胆囊穿孔或胰腺坏死等，那就非手术治疗不可了。我根据病人自觉尿急，但又排不出来，判断为肾结石。当结石排出时，由于强烈刺激输尿管壁，有的人就会发生剧烈的肾绞痛。痛发时少腹如绞，尿意甚急。我给他服止痛片，注射止痛针都无效。我再用针刺几个止痛的穴位，也没有用。我技穷，本想告退，请他的家属送高汛公社卫生院治疗。转而一想，这夜间一条20华里的小山路，要用好几个人抬着走，也不方便。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现一个方法：炒盐煨神阙(脐)。我想，这个方法即使是绞肠痧也可以用。
于是我吩咐他的家属，用盐2斤炒热，备毛巾2条，1条包炒盐1斤，再以l条毛巾置脐上隔断包好的盐，避免烫伤肚脐。隔热的毛巾厚度，以病人能耐受的温度为准，觉得太热就提离，觉得冷了就给换掉。10余分钟后，病人即觉得痛势缓减。一小时后病人恢虹正常。其时已经是夜半了。后来我自己开诊所，也碰到过两次这样的肾绞痛，都采用输液和炒盐热敷并用而治愈的。
肾结石的判断是，结石排出时的绞痛会产生强烈的排尿感，但尿又不能真正出来。由于结石处于尿道末端，即将排出，刺激尿道，才会有这样的感觉。
我认为医疗过程中有很多的偶然性。病人后来没有复发，我认为这不是我的治疗方法可以断根，而是病人原本就只有一颗结石，而且就在尿道末端。强烈的绞痛是机体的排异作用，温热使尿道壁松弛，因而排出了这颗结石。后来，我从西源村转到海口做工，约40华里地，这位病人为我挑行李送到目的地。
五、针刺治耳鸣
老年耳鸣是很普遍的现象。陈女士来闲聊，说数月前曾因左耳耳鸣来开了几帖中药，只吃了两帖，觉得反而更厉害了。于是医院五官科，找到那里的科室主任王医生。据说王主任大名鼎鼎，在医学界颇有名气。他给她开了一些西药，说服了一定会好。服药的第一周，觉得胃里有一点不舒服。第二周就不能忍受了，喝点开水，从食道至胃痛不可忍。继而又发展为胃里满胀，腹部如鼓，于是只好住院治疗。我总觉得，现在有许多医生，尤其是西医，不知道我们做医生的给病人开药，都是带有试验性质的，没有吃下包好的道理。因为人殊体异，谁也不知道病人对药物的反应。说吃下我的药包好之类的话，是过早的炫耀。
医院的五官科医生说，你来得太晚了。如果刚发病立即来，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，过一天，就只剩百分之三十。此话的意思是说，现在这么久过去，一点希望也没有了。我认为：我们人类现在所掌握的医疗能力，离我们的需要还很远，不能治疗的疾病还多得很。何况我们做医生的都是从临床上学来的，一辈子在临床，能接触多少病人？学不来多少东西，而疾病无限。尤其是分科的专科医生，所学更少。因为生命是个整体，病人的症状表现的是整体，分科的只看到一部分，就像坐井观天，只能拿自己所知道的来想。
近阅《读者》杂志，讲了一个笑话：一人眼胀、耳鸣去找医生。医生检查后建议他摘除扁桃体。但是，摘除后没好转。他又去看牙医。牙医建议他拔牙，牙齿拔光了病情依旧。于是医生认为他没有多久可活了。一次他去做衬衫，裁缝量了领口的尺寸说：“你这里是16寸。”他说：“不对，我一直是穿15寸的。”于是，裁缝对他说：“你听着！如果你继续穿着只有15寸领口的衬衫，你的眼睛就会发胀，你的耳朵就会耳鸣。”专科医生只从自己学过的、知道的这一块来套疾病的地方，不知道应该进行全面的、整体的考虑。
陈女士今年已过古稀。我行医到现在，见老年发耳鸣，都是耳聋的开始，很自然的事。所以，给陈女士开的药方，都是些滋养肝肾的，想不到反会使耳鸣加重。为什么？因为年岁高了，瘀血阻塞的多。用中医的观点，虽有肝肾虚损的，但却是虚中夹实，补虚碍实，才会加重。用药治疗很难。交谈之时，突然想到阿是治疗，叫陈女士按一下耳轮四周，看有否压痛点。果然在听会穴，按着压痛。我用指甲重重地掐下，她说耳鸣减轻。于是取半寸毫针，按穴捻进，得气(即自觉针尖周围沉紧)，耳力鸣即消失了。
陈女士治耳鸣以来已两个多月，单住院10天，就用了元。出院后，静脉滴注复方丹参注射液20多天，前前后后，自己也用了好几千元，见过好几位主任级专科医生，都没有效果。想不到却被一枚半寸毫针5分钟一下子“制服”了。
穴位通过针刺愈病的机理，至今科学还弄不明白。因为，无论哪种微观仪器，都找不到经络与穴位，“科学”也就不好作出解释。所以我认为,这是“科学”为物质的观念所限。有可能看得见、摸得着、可度量的物质是一个世界，还有一个人们看不见、摸不着、不可度量的世界，人们现在有很多东西还不知道，就是因为存在着这么一个世界，而这个世界我们的哲学还没有踏进去的呢！例如生命，生命究竟是个什么，谁能讲得出个一二三四来呢？针灸治疗中有许多愈病现象，比如牙痛刺合谷，胃痛刺足三里，腰痛刺委中，偏头痛刺列缺，落枕刺悬钟，一刺马上见效，该如何解释呢？
六、放瘀血治脚静脉曲张
一天上午，我妻子的一位亲戚，60多岁，小腿静脉曲张，来我处诊疗。看她的小腿肚静脉肿胀得像许多粗大的蚯蚓，弯弯曲曲盘踞在脚肚子上很难看。她说自己站久了，常常觉得两脚胀痛难熬，医院里看外科。外科医生给做了手术，其方法是切掉一段粗大的静脉管，然后重新连接。用了很多钱。但是，几年后，疼痛依旧发生，于是，来找我看病。她问我能不能治好。我说，能不能治好很难说，但能解宽，使胀痛减轻。于是，我就用一次性针头，在她小腿的微细静脉上，刺破多处，放了很多瘀血。下午，打电话来，说这个方法真好，比做手术灵验多了。因为正好这天下午她家里事多，处理了三四个小时，没有过去那样的胀痛了，轻松多了。她又说，放了这么多的血，很可惜。我告诉她，这方法也只能暂时解宽，不能太累，累多还是要胀痛的。今后如果再发生，还要来放瘀，不要心疼放出的血。这些放出来的血都是瘀血，是没有用的。
有个老太太，说自己的膝盖上下有几个部位自觉发冷，到我家诊治，问我这是什么病。我看她的脚上有好多微细血管发生曲张，就告诉她，中医不会治病，也就是不会根据病的名称治病，因此，这样的病是叫什么病我还不知道。不过，我知道这是她脚上的瘀血，阻碍了气血循环，造成了冷感。根据她年岁已高，气虚血少，风痰瘀血附着，给她开了一帖补气活血、祛风化痰的药方，并在她脚腿上点刺放瘀，治了几次，就痊愈了。
身体里有了瘀血，大多沉着于脚上的微细血管里，积久积多后，就会看见微细血管充血，弯弯曲曲，然后就会扩展到较粗的静脉管，造成静脉曲张，或者形成静脉炎。所谓静脉炎，实际就是皮肤中的微血管被瘀血阻塞，皮肤的细胞得不到营养供应，自发坏死。这样的组织坏死，不是细菌造成的，任何消炎的药物都没有效果。西医的方法仍然是外科手术，即切除坏死部位，再移植完好皮扶。但仍只是治果，而不能治因。也就是说，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。而且，它比放血治痛胀要慢得多。犹豫做这些手术的人都年事已高，术后仍然溃烂的不少，外科医生就再也没办法了。病人岂不由受痛苦了？
发生此病的原因是瘀血阻塞，静脉曲张或脉管炎。以手术拉直静脉只能治某条血管曲张，以手术割掉坏死皮肤只能治脉管炎发生的地方，都不是治瘀血的方法,以后必然还要复发，因为瘀血仍然要积聚。中医用药物祛瘀活血，再按证补虚，这才是治发病的原因，也就是治本。单纯的活血祛瘀也不是办法，因为，人体内五脏六腑的功能要求阴阳气血的平衡，而不能单打一。补阴、补阳、补气、补血需要辨证论治，不能乱补。凡是补的都用，就会过偏，结果又变生其他的病了。
下肢静脉曲张导致小腿因静脉弯弯曲曲凸出于平整的表皮层外，像一条条毛虫潜伏在小腿皮肉，使小腿变得十分难看。难看还在其次，久站、久行则会觉下肢胀重，不能忍受；有时还会觉得抽痛，或发虫咬样的钻心之痛，有人称此为“美腿杀手”。
下肢静脉曲张的原理是下肢静脉瘀血，中医认为是瘀血停滞。就中医的观点，血液是物质性的东西，它自己不能流动，使它循环的是气。我们通常说气血，就是气与血。气，就是元气。没有气，血就流不动了。如果元气不足，血液循环能力减弱，一部分血液会停滞，或者，已经死亡的红细胞没有被送到肝脏，因而成为瘀血。这些瘀血又因为各种原因，如遗传因子、长期站立、小腿过度用力，都容易导致瘀血滞留小腿，形成静脉曲张。严重者到老年时易发下肢溃疡。这种下肢溃疡属于组织坏死，消炎药物一点用处也没有。因为，溃疡是皮肤因脉管的的瘀血阻挠得不到营养，变成了坏死而溃烂的。
我见到很多静脉曲张导致医院做手术，预后都不好。这是什么原因？原来瘀血先由微血管开始，逐渐导致大静脉淤积。而做手术，只是扯直大静脉管，微血管阻塞纹丝未动，大静脉管的瘀塞始源于微血管，现在不治真本治其标，所以，一点用处也没有。病人扯直大静脉后，只暂时略觉舒服，不多久便重新胀痛，扬汤止沸无法解决根本问题。
从静脉曲张到皮肤开始溃烂，是因为表皮细胞得不到营养而坏死，说明微血管在这些地方的功能已经丧失。人体设置了好多侧支循环供应系统，少许瘀塞阻止不了细胞得到滋养，这样才避免了某些细胞缺乏营养而坏死。如果皮肤已经发生溃疡，说明瘀阻十分严重。
中医认为要“治未病”，不要“治已病”。已病是指静脉曲张已经很严重，或者发生下肢溃疡，皮肤腐烂，就不容易治了；“治未病”是指瘀血还不严重的时候就进行治疗。如果有人在下肢见到微小的血管有瘀血，就用细针轻刺出血，血液微带紫黑色，就说明你刺对了。这种血液不是好东西，让它流出来，不仅可防治静脉曲张，还可兼带治愈一些始料未及的疾病。因为，瘀血在微血管里可能产生许多疾病。而且，去了瘀血，新血就很快生出来补充损耗的血液。“瘀血不去，新血不生。”道理是：这些瘀血必须占有一定的位置，影响循环功能，就像路障不排除，车辆往来自然会受到影响一样。只有将它们排除，就可防患于未然。
一般来说，“美腿”如果已见“杀手”,即出现静脉曲张，说明这美腿已经不美了。不过，年轻的妇女和姑娘都不要害怕。既然它的致病原因是长期劳累，小腿过度用力，或者是遗传因子，发病之时都已到中年以后，就不必担心了。
年轻漂亮时的小腿如发现微细血管瘀血，趁早挑刺，就是治疗静脉曲张的最佳方法。任何疾病，最好的治疗办法是外治。外治可避免药物的伤害。
治疗小腿静脉曲张，我有一张经验方，有此症者不妨一试：
当归12克，白芍12克，川芎12克，生地25克(胃寒用熟地),桃仁9克，牛膝15克，红花6克，铁菱角30克。
做中医并不难，只需要懂4个字——辨证论治。所以，前辈陈修园写了一本书叫《中医实在易》。做中医之难在于辨证论治需要悟性，而有悟性的人确实不多。有的人虽然读了很多的医学书籍，但最后还是成了一个说“杀头能治鼓胀病”的庸医。
